王四郎登了小梯儿下去,此时也顾不得货了,一间间推门,一排屋子只推开来两间,捂了嘴儿把人推醒,怎么推都不醒,他只好扇人耳光,手都打得发木了,那人才迷迷登登把眼儿睁开,见王四郎做个杀鸡抹脖子的样子,还晕乎乎起不来
到了四川客商那间,他倒是没把门栓上,人还睡在里头,鼾声震得床板都在抖,王四郎连推几下不醒,听见前头已经闹了起来,一巴掌上去狠狠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
“格老子的!”那客商翻身骂了一句,眼睛瞪得铜铃大,王四郎赶紧捂了他的嘴,低声告诉他有水匪上了船,客商一个打挺下了床,从床板下摸出把长刀来,掂了刀就要闯出去,王四郎一把拉住他:“总有十好几人,这样闹法怎的还没多少人醒?” 他好容易推醒了两个,按说一舱六个人,两间舱房十二个人不少了,却只是乒乒乓乓摔桌砸椅子的声儿,竟没人冲出屋去
那陈姓客商一拍脑门:“今儿咱们是在船上用的饭
”说是用饭,只一锅面疙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