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节还有两日,天一日赶着一日的冷起来,下了两场细雪,日头叫浓云密密遮了,正午才见着一丝太阳,屋前院后冷得结了霜,土都冻住了
秀娘不许茂哥儿再去院子里胡耍,每日听完了课便回书房写字,暖阁里头烧得热热的地龙,一家子人都在屋子里,蓉姐儿临了窗借那阴暗暗的光做针线,秀娘便在桌上摊了一桌的帐册
今年因着王老爷的丧事,茶叶到底不如去年卖的多,倒是丝坊比茶场出息多些,靠着金陵近郊的两处农庄上产的稻米倒卖的好价
她一面算帐一面叫玉穗儿给她揉腿,蓉姐儿动了两针抬眼搁下来伸个懒腰,看看玉穗儿眼睛一转:“娘,冬至节里,还给不给放假?” 从江州带来的下人定是回不去了,除开几个配了人的,再有便是这栋老宅子里头原本留下来的人,去岁倒是放了假的,今年秀娘却没提起这茬来
玉穗儿是金陵人,娘老子一次卖断了十年,到了时候还得放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