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四郎一家来,连热茶也不及吃,解开衣裳拿了蒲扇扇风,今岁天热的比过去早,春日里雨水浓厚,把茶山上的泥都打落下来,他自江州盘完货,就亲去茶山盯着雇工挖沟
这原是去岁冬天就该干的,着了杏娘男人监工理事,这回可好,沟只挖得一半儿,雨水汇集起把下面肥壮的茶株冲的根都松了
他气的一通大骂,可骂顶什么用,人是他自个儿招来的,算盘不能时时呆在泺水,原是想着自家人来监工总要尽心,哪知道偏是自家人惹了麻烦出来
他这个脾气立时就叫妹夫卷了铺盖滚蛋,陈大郎怔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,灰溜溜的打包了东西,趁着天黑人少回了泮水去
王四郎也不放心别个,一个场子总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办事,哪个管事的不捞油水,捞便捞着些,便宜了别个,还不如便宜自家人,可事儿却要办成,里头虚报些价目他也就睁只眼儿闭只眼了
“蠢货蠢货,给老子提鞋都不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