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彻坐在门口,身上的伤虽没伤及筋骨,却辗转反侧痛了一夜,他没有睡好,便觉得疲倦难耐,心中更含了一包窝囊火气无处发泄,深悔自己那日莽撞进去救人,白白连累自己挨了一顿打
他正懊恼,只听身后的门上笃笃几声响,有年轻女子轻声唤:“凌云彻
”一包薄薄的东西隔着墙头“哗”地飞落下来,他顺手捡起一看,却是一双鞋垫子,针脚纳得又细又密,显然是新纳的
云彻心头微微一暖,自从他入宫当差起,便再没人替他纳过一双鞋垫了
他一笑,牵动嘴角的伤,不觉生了几分懊恼,更兼了一分难以言说的畏惧
他抬起头,看着甬道之上细细窄窄的一痕天空,灰扑扑的,好像随时会变成一条勒死人的绳索,套在自己的脖颈上
他一狠心,随手将鞋垫从墙头抛了进去,以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冷冷道:“自从进了宫就没穿过别人送的鞋垫,怕穿上了走到阎王跟前去
” 里头轻轻笑了一声,忽然笑声止住,换了一种惊疑的口吻:“你的脸怎么了?” &nb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