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薄的红笺很重,重得我拿不起
我动作僵硬地弯下腰,捡起犹带体温的新娘吉服,下意识地捏了一下,空空洞洞,触碰不到丝毫血肉
何赛花死了
刚才还活灵活现、娇笑哀泣的女子一下子灰飞烟灭,快得我来不及相信
我茫然举目四顾,红笺似火,雕粱似火,凤冠霞披似火,烧得我踉跄后退,一直退到床边,颓然坐倒
何赛花应该早被红尘盟种下禁制,当她将所知之事写出来时,禁制自动发作,要了她的命
她也早清楚会有这样的结果,所以......我的手抖索着抚过锦被
冰蚕丝的锦面很软,很滑,鸳鸯沐浴在血一样的红色里
那一针,那一线,那一年的少女气呼呼地抹着眼泪,对我嚷:“你等着,我一定会嫁给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