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被啃噬的速度太快,这头黑鼠还没感知到太强烈的痛苦
它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,在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惧中,本能朝着最熟悉的方向跑去
它的力气飞快流逝,速度越来越慢,又好像周围的世界越变越大,以至于它竭尽所能,都没办法跨越昔日轻盈一跃就能越过的沟渠
它在城墙前面那座用无数野兽的骸骨垒砌而成,好似恶魔般的雕像面前停了下来,趴在那里,“呼哧呼哧”直喘气
直到此刻,痛楚的潮水才顺着残缺不全的神经和肢体,蔓延到它单纯的脑域
在城头群鼠惊诧和恐惧交错的目光中,它看到了自己只剩下累累白骨的爪子,以及胸腹之间,血肉都不翼而飞,只靠皮膜包裹着的五脏六腑
这头黑鼠愣了很久,才发出无法用笔墨形容的惨叫
它像是在死亡的刀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