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医师的统治,尽管札是这世上第一个得到确切消息的人,他却没有什么真实的感受
他也没有比世上任何一个人对这件事了解得更多
从开始到结束,他能看到的只是医师坐在屋里,在那惯常所处的位子上沉思
偶尔他也会和札交流,尽是些毫不重要的事
譬如问札是否想吃点什么,或者是否想要出门去做点活动
他确实让札吃了点东西,札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
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医师身上
穿着红袍的医师看上去掌控着屋中的一切,没有任何事能叫他心生忧愁
札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两度看到医师流泪
也许那只是他的幻想,而事实上医师一直坐在这儿,从历史的第一秒开始就在屋子的角落里,用冷冷的神情瞧着札的第一个祖先,第一个祖先的子女,一直瞧到历史尽头的札
这不朽的怪物问札是否需要喝点加了甘叶的温水
他不让札喝得太多,以免后者因为暴饮而中毒
他还会评价札的为人,仿佛清楚札在这段日子以来度过的每分每秒
那些煎熬和疑惑,以及逃亡时彻骨的恐惧
他用平淡的态度形容札是一个好人,即,一个遵从原始朴素的群体最大利益准则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