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黛玉去后,就有人来说“薛大爷请”,宝玉只得去了
原来是吃酒,不能推辞,只得尽席而散
晚间回来,已带了几分酒,踉跄来至自己院内,只见院中早把乘凉枕榻设下,榻上有个人睡着
宝玉只当是袭人,一面在榻沿上坐下,一面推她,问道:“疼得好些了?”只见那人翻身起来说:“何苦来,又招我!”宝玉一看,原来不是袭人,却是晴雯
宝玉将她一拉,拉在身旁坐下,笑道:“你的性子越发惯娇了
早起就是跌了扇子,也不过说了两句,你就说上那些话
你说我也罢了,袭人好意来劝,你又括上她,你自己想想,该不该?”晴雯道:“怪热的,拉拉扯扯作什么!叫人来看见像什么!我这身子也不配坐在这里
”宝玉笑道:“你既知道不配,为什么睡着呢?”晴雯没得说,嗤的又笑了,说:“你不来,使得;你来了,就不配了
起来,让我洗澡去
袭人、麝月都洗了澡,我叫了她们来
”宝玉笑道:“我才又吃了好些酒,还得洗一洗
你既没有洗,拿了水来,咱们两个洗
”晴雯摇手笑道:“罢,罢,我不敢惹爷
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,足有两三个时辰,也不知道作什么呢?我们也不好进去的
后来洗完了,进去瞧瞧,地下的水淹着床腿儿,连席子